菜肴被掀翻,桌脚被踢断,碗碟被快刀斩碎,屋外也传来了打斗声,一时之间,场面陷入混乱。
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一声侍卫的高呼:“王府后门刺客突袭!”
听到这句报信,多数文臣们面露紧张之色,杜玄峄在杜崇禹的保护下,仍然保持着那面无表情的严肃神色,王国农也是毫无畏惧地站在苏宏斌利剑之后,看着这乱战。
衡南王瞧着这般景象,鼻子里传来一声厚重的“哼”声,眼神直射席间众人,高呼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兵甲摩擦声,细碎整齐的步伐声也分明地告诉着众人衡南军的精锐部队即将到达。
是了,衡南王怎会不在府上备兵,不少文臣紧张的神色终于松懈了,连杜玄峄都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随后他的目光转移到王国农身上。
王国农依旧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可不知其心中所想,毕竟那位敬酒大臣是他党羽之下的,衡南王待此事后不知会如何对王国农。
衡南军将场面迅速控制住。
秦文曜也早已回到了衡南王身边,神色依旧是之前的一脸不屑,充满戾气,并且气不喘,发不乱,只有前襟微微松垮了些,其余地方实在是看不出刚刚战斗过。
衡南王则是一脸怒气,锋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是在质问是谁扰乱了他的宴会。
可惜他的副将带领人清理了现场后,发现刺客没有留一个活口,都是毒发身亡,人在事先就已经服了毒。
只有那位敬酒大臣被秦文曜砸晕了过去,人已经拖了下去,关在府内私狱,只待人醒来后,秦文曜去审。
如今这景象就是衡南王拍着桌子破口大骂也是没用的了。
当然,衡南王并没有那么做,只是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亲信部将叫进了书房,其余宾客令自己的副将将他们送回。
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去了,庆幸着自己劫后余生,又担心着自己被衡南王怀疑,想着该如何自证清白。
衡南王领着众人到了书房,一行人围在红木圆桌前,衡南王转头待众人站定后,问道:“各位可从此事中可看出了什么?”
这些人都是跟着衡南王出生入死的武将,没有杜玄峄那般恭恭敬敬,恪守规矩,但都是真心流露出对衡南王的敬仰之情。
“属下在与刺客交手时,他们的招数明显具有死士特点,招招致命,没有丝毫迂回婉转的招式。”其中一名姓屈的将军道。
另一名姓康的将军站出来,同样说道:
“属下在为所有刺客验尸时发现非被我们的人杀死,其余受伤被俘的刺客都是服毒自尽,且所用之毒是最为常见的鹤顶红,只能辨别是组织性死士。”
衡南王用拇指上的玉扳指抵着桌面问道:“还有吗?”
见没人回答后,转向秦文曜和秦武洺二人,“你俩觉得呢?”
秦武洺看向秦文曜,等秦文曜先发话。秦文曜偏了偏头,盯着圆桌中心,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道:“等儿审了那人再说。”
衡南王转向秦武洺,秦武洺拱手道:“儿认为除了王国农之前汇报的消息外,什么也看不出。”
“手法拙劣,明显不是大鱼,这次宴会,白毁了。”秦文曜补充道。
衡南王点点头表示认可。
没错,这次宴会是衡南王特意布置的,为的就是引来藏在暗处的安泰王余党。
那位使用机关弩的大臣早就已经被王国农察觉出了端倪,王国农自然也报给了衡南王,此次宴会为的就是就是引蛇出洞,钓起背后的大鱼。
众人正说着,季京神色慌张地从后面进入书房,见众人在商议,便退在了帷帐后。
一屋子习武之人自然是都发现了季京,也看向了秦文曜。
秦文曜皱着眉看了眼季京,却发现季京一改曾经对他眼神的惧怕,依旧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衡南王对这一幕也了然如心,说了句:“无事便散了吧。”
又对着秦文曜,“尽快把人审了,我们再商议。”
秦文曜拱手道了声是,便快步率先走了出去。
刚出去便对上了季京焦急的脸,季京也是一见秦文曜就如同抓住救星,急忙道:
“佑安皇寺后院走水,属下见火势过大烧到了文小姐院子便吩咐人救火,怎料这时来了刺客向文小姐去。
场面极其混乱,属下找到了黄雎姑娘却找不到文小姐了,问黄雎姑娘她也不知......”
“愣着干嘛?!备马!”
秦文曜在听到季京第一句话后便快步走向王府大门,季京便一路跟着汇报道,说着说着快到了门口,秦文曜满脸怒气对着季京吼道,带金的异眸透露出的邪异戾气完全迸发出来。
季京一个哆嗦都没打完,冲去备马,好容易赶在秦文曜出府门时,牵出了秦文曜的黑马。
秦文曜一个翻身跃马而上,丝绸外袍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丝绸穿过冷风发出哗啦一声,还未坐定,便疾驰而出。
季京急忙跃上自己的马,紧跟上秦文曜。
两人一前一后在无人的道路上驰骋出了在战场上的速度,因为远远的,秦文曜便看到了佑安皇寺方向升起的黑烟。五⑧16○
此时在裕安城居住区,不少达官贵人和百姓也都看到了这不能说是一缕而是一柱黑烟,不禁惊呼,佛寺走火,是会诱发不详的啊。
百姓们纷纷朝着佑安皇寺的方向跪拜祈祷,达官贵人们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在回去的路上的杜玄峄父子也看到了那粗壮的黑烟柱子,杜崇锡,哦不,现在该说是杜崇禹在马上率先瞧见了,停了下来,注视着那黑烟。
杜玄峄在马车中察觉到了停顿,问道:“怎么回事?”
杜崇禹调转马头朝杜玄峄方向,答道:“佑安皇寺方向走水了,儿觉着应该就是佑安皇寺。”
杜玄峄听到后迅速掀开车帷,看到了黑烟,道:“这火势,只有佑安皇寺了,怎地会走水?”
这时,远远的,杜玄峄的一个贴身家丁策马而来,到杜玄峄跟前,下马拱手道:“老爷,二少爷,佑安皇寺走水。世子爷正赶往佑安皇寺。”
杜崇禹听到这话不觉意外,转头看向杜玄峄。
杜玄峄也早已听说了佑安皇寺住着文家遗孤,也听说了早已传遍了的衡南王世子为见一位文家小姐打上了佑安皇寺的守门小尼姑。
杜玄峄眼色沉了沉,落下车帷,只道了句:“回府。”
家丁退到一旁,看着在马上的杜崇禹和杜玄峄马车远离,不禁擦了擦额前的一抹汗。
大冬天的,出汗倒也离奇,谁叫他实在是太怕被老爷和二少爷知道这火是大小姐吩咐放的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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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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