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份心性同样值得夸赞。”
娄江猛回头。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客套话再正常不过,但打姓仇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惊悚。
还没刮目相看出一息,就听仇薄灯话锋一转。
“这可比某些只知粗莽行事,脑袋空空的家伙好多了。”仇薄灯笑吟吟地看着刀客,“照我说啊,人贵有自知之明,接了活又办不到,不想丢脸就该半夜自己爬墙跑路。”
接了活又办不到的娄江和玄清道长:……
果然,姓仇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句好话铁定为十句损话做铺垫。
刀客打阿纫醒一张脸就涨得通红,现在被仇薄灯一挤兑直接黑得能沾笔写字。
“不过柳老爷还应承了不论能不能驱邪成功,都会酬谢雪银百两,有些人专门为讹这钱来,倒也不意外。”
仇少爷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见好就收”这个词,连刀客带玄清道长和娄江全骂了。被牵连的玄清道长和娄江回过味来,这家伙是在报昨天刚到时他们对他视若不见的仇呢,顿时哭笑不得。
感情这人记仇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的。
玄清道长和娄江被余火波及都苦笑连连,被主力攻击的刀客怒目了半天,又尴尬又羞恼,想发作又不敢,气得只能摔门就走。仇薄灯还在后面高喊一声“您雪银百两忘了要”。刀客平地踉跄了一下,走得更快了。
“好心提醒竟然连声谢都不说,”仇薄灯评价,“不知礼数。”
娄江觉得这是自己最不认识“礼数”两字的时候了。
“罢了罢了,”玄清道长捻了捻拂尘,摇头苦笑,“仇长老想骂便骂吧。”
他倒是看得开。
仇薄灯古怪地看了这小老头一眼,也不继续损人了,掉头就走。
他有丰富的和玄清道长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类似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古板,把君子之德刻在骨子里,一般情况下总对他吹胡子瞪眼。但鬼知道他们为什么个个责任心贼重。一旦他们突然搭错筋,觉得他不是无药可救,就总想着把他扳回正道。
从小到大,仇薄灯的耳朵几乎要被这种老东西念叨得起茧。
“等等!”娄江拔腿追了上来,“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非鬼非妖者,傀。”
仇薄灯没骨头似的在正堂首座躺着,还不知哪里搞了把扇子,一张一合地指点江山,就差把“无可救药”几个字写在脸上。
玄清道长和娄江一左一右,听他讲昨天的事。
“柳小姐中的是‘影傀’。”
傀是种被制作出来的“怪异”。
制傀的材料十分驳杂,木石金皮都能采用。但其中最为诡异悚人的就是“影傀”。影傀制作出来后,不沾阴气不沾妖气,能够出现在所有无光之地,三千年前曾一度酿成大灾。后来空桑百氏和八方仙门合力,将制作影傀需要的“魂丝”全部烧毁,这才绝迹。
玄清道长神色瞬间凝重:“仇长老,你切莫玩笑!影傀之事,做耍不得。”
“那我就想开玩笑,你能怎么样?”
“你!”玄青道长被噎住了。
“道长,”娄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眉头紧锁,“仇、仇长老说的也许是真的。”他犹豫了一下,说出桩秘事,“我们山海阁前段时间,发现有人在鬼市上售卖魂丝的种子。”
“什么?”玄清道长吃惊不小,旋即大怒,“什么人竟然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如果真有魂丝,那影傀被制作出来,也不是不可能。《惊奇录》中提及,影傀的可怖之处,不在于它的攻击有多少强,在在于它能够与人的影子融为一体,逐渐将那个人变成新的‘傀’。”娄江分析,“柳小姐之所以没有被控制,应该是她身为祝女,日夜向枎木祷告,一定程度上精气神与枎木连为一体。”
“影傀重现人间,要控制一名普通的祝女,这是为什么?”
对着娄江和玄清道长下意识投来的目光,仇薄灯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
他说的实话。
点家修仙文,百万起步,充满了一种无色无味无公害的液体——水。仇少爷看点文向来能跳则跳,速度跟火/箭一样,能记得‘枎城祝女为傀所害’,已经相当凑巧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会穿到《诸神纪》里……
——他立刻把家族的所有科研怪人组织成两个团。藲夿尛裞網
一个团负责研究《诸神纪》的世界观和人物关系,结合原书角色的身份,给他量身定做起码一打的最佳异世享乐方案,一个团负责研究多元宇宙和穿书的原理,力争将一切麻烦扼杀在源头。
“有件更急迫的事,”娄江低声说,“既然有影傀,就控傀者必定离枎城不远。影傀一死,控傀者必定知晓。”
“必须要把控傀者找出来,才能斩尽杀绝!”玄清道长斩钉截铁。
仇薄灯插口:“最近的挪移阵在哪?”
正襟危坐的娄江下意识地回答:“鱬城。”
“这里到鱬城多远?”
“三……三天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仇薄灯合上扇子,提剑起身,朝玄清道长和娄江客客气气地道:“现在柳家小姐已经清醒了,人事两清,我就先行告辞了,两位有缘再见。”
“你要走?”玄清道长不敢相信,“你明知有邪祟对柳家对枎城暗中图谋,竟然打算袖手旁观?”
“您这话说的,”仇薄灯诧异,“柳家是我亲家还是我娘家?”
玄清道长一懵,没听说过太乙给仇薄灯定了哪门亲事:“……都不是。”
“那枎城是向太乙宗纳贡还是向山海阁纳贡?”仇薄灯耐心地继续问。
“山、山海阁。”
“这不就得了。”仇薄灯合扇一敲手心,笑吟吟地,“非亲非故,与我何干?”
“你!”玄清道长愤然起身,哆嗦着手指他,先前刚起的一点温和烟消云散,目光里满满尽是失望和唾弃,“神授圣贤以术,圣贤传道天下,我辈得道法者就当护苍生于危难之前,这是修士世世代代奉行的铁律!你这种修士……简直简直败类!”
“我是个败类,难道不是人尽皆知?”
仇薄灯疑惑地反问。
玄清道长一口气卡住了。
“等等,”娄江听了半天,插口问仇薄灯,“你该不会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枎城瘴月吧?”
“……瘴月?”
仇薄灯笑意一敛,意识到太一剑居然安静如鸡。
按这破剑的德行,听到他这么祸害太乙名声,早跳起来抽他了。
娄江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昨天是瘴月前的最后一天。”
《诸神纪》里人族的生存环境很差,大多数城池外面都涌动着寄宿满魑魅魍魉的瘴雾。人们需要借助如古枎这样的神物,才能在瘴气中开辟出适宜居住的地方。
仇薄灯先前待在太乙宗。
太乙居仙门第一,有夔龙凤凰鲲鹏等强大的神兽守候,千里内风清月朗。
但对于普通的城池来说,城外的瘴气一直是个严峻的问题。他们会根据瘴气的浓厚程度,将一年分为“昭月”“雾月”和“瘴月”。瘴月一到,城外瘴气浓稠厚重,除非大能,否则便是修士也难以出行。
显然,枎城没有修为高到能在瘴月出行的人。
“……”
仇薄灯安静了一会。
“铁铺在哪?”
……………………
“哎呦!”
柳老爷引着一少年进来,刚到正堂门口,里面就“咻”斜飞出一样东西,和他撞了个满怀。
“破剑!给我飞回来。”
仇薄灯红衣似火,打屋里追了出来。
太一剑鲤鱼打挺般从柳老爷的一肚子肥肉上弹起,就要往旁边逃。
柳老爷旁边的少年伸出一只手,将它拦住了。这少年挺拔清瘦,穿一件对襟广袖的祝衣。他接剑时很随意,抬眼看到追出来的人时,握剑的指骨却骤然屈起,用力得像要把剑柄捏碎。
祝衣少年脸上神情一片空白。
像是在一个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见到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人。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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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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