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泰初年,顺泰帝秦延宇退位,其嫡兄衡南王秦延风登基,年号顺衡。
新皇登基后的首封诏书,大赦天下,为所有在顺泰帝手上死去的忠臣平反追封。
其后便是轻徭薄赋,宫中事务一律节俭。
一时之间,天下欢愉,普天同庆。无人提起那位只在皇位上坐了几个月的顺泰帝。
新皇登基前,顺泰帝从大裕国的土地上彻底消失了,无人过问他在何处,大裕国的历史上仿佛没有过这个人。
即便他曾经引起了大裕国朝局的动荡,让顺乾盛世停滞。
但如今,大裕国的新篇章已被翻开。
衡南王世子秦文曜被册立为太子,其王妃杜颖盈同被册立为太子妃,择吉日举行册立之礼及大婚。
此诏书一下,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忧虑,而有的人是怒火中烧。
这怒火中烧的人,正是这太子殿下。
“殿下。”季京对着坐在书桌前的秦文曜拱手道。
秦文曜在将这东宫陈设令人照着自己习惯更改过后,便召令了季京入书房。
“把人带来。”秦文曜双手手指交叉着,手肘抵在红木椅扶手上,面无表情,双眸中泛着金光,却也猜不出是何想法。
“是。”
季京出去后不久便和另两个暗卫带进来了一个麻袋,麻袋上沾着泥土和斑斑血迹。
季京将麻袋打开,抓住一角抽开,一个包袱般的物什滚了出来,待这物什不再动了,方才看得清楚这正是佑安皇寺的一个小尼姑。
小尼姑的身上满是血迹,脸上也是脏脏污污的,手脚都被捆住了,嘴里被塞了布条,支支吾吾地想要支撑起身子,可这一动作在秦文曜和季京几人眼里,不过就是垂死地蠕动。Μ.5八160.cǒm
秦文曜跷着腿,盯着这尼姑,扬了扬手示意侍卫将小尼姑嘴中的布条拿出。
布条一拿出,小尼姑的沙哑哭喊声便传进了秦文曜耳中。
“殿下,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那都是世子妃逼迫的啊……”
秦文曜端起桌上的热茶,轻啜了一口,抬起眼看着这尼姑,道:“那便说说是怎么逼迫的吧。”
小尼姑便将在季京等侍卫审问时说的,又断断续续说了一遍:
“奴婢兄长是杜家的一个家丁,兄嫂前些日子诞下一子,家中养不起了,兄长便称要将奴婢卖到醉笼阁,奴婢若不愿还可以选择帮世子妃娘娘做事......”
停顿半刻,小尼姑呜咽着继续道:“世子妃娘娘的一个丫鬟给了奴婢一种灰色粉末,教奴婢如何撒在花草上令花草干枯,而难以察觉......”
“一个丫鬟?”本来漫不经心的秦文曜,露出了饶有兴趣的样子。
小尼姑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猛地拼命点头。
秦文曜笑了笑,起身,盯着这尼姑问道:“既是不愿去醉笼阁,那这佑安皇寺怎的也不想待呢?”
小尼姑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秦文曜,本是如此,进入佑安皇寺后便可以摆脱兄长的控制,可出家,也绝不是她所愿的。
“杜颖盈在何处?”秦文曜抬头看向季京询问道。
“太子妃娘娘在正殿寝殿。”
“召集东宫所有侍女到正殿前厅。”秦文曜说罢,绕过在地上挣扎扭动的小尼姑,出了书房,向前厅去了。
杜颖盈在听说了秦文曜这一召令的时候,正对着贴身侍女甘果发着未除掉文亦清的怒火,觉得这召令有些诧异,便也由甘果搀扶着去了前厅。
“臣妾见过殿下。”杜颖盈一改方才对甘果发怒时的狰狞,对着秦文曜便是一副娇柔顺从的面孔。
秦文曜并没有理睬她,坐在正椅上啜着热茶,看着集中起来的宫女们。
杜颖盈受此冷落,心中的失落几乎要跃于面上,抿抿唇,自己起了身,小声同后边的甘果吩咐着。
甘果听后便在秦文曜身边加了一张座椅,杜颖盈面带着端庄的笑容坐在了秦文曜身边,举止规矩得体。
“最近天冷了,殿下可要多添衣......”
“把人带上来。”
杜颖盈转身向着秦文曜满脸关切爱慕的轻声道,话还未完,秦文曜便用低沉冷漠的声音打断了。
杜颖盈纵是自小受着举止要得体,情不外露的教导,可此时脸色也控制不住地变得有些难看。
毕竟,这是当着全东宫宫女的面,这置她这太子妃颜面于何地?当然,秦文曜不会理会这些。
季京已经将那个小尼姑拖了进来,小尼姑依旧是满口喊着饶命。
杜颖盈看着那小尼姑的脸有些诧异,不明白秦文曜心中是何打算。只是她是诧异的,但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表情是惊恐万分的。
秦文曜向前倾了倾身子,开口道:“你方才说的丫鬟,是否在这其中?”
小尼姑睁大了眼睛,环视着众人,很明显,杜颖盈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并不难找。
秦文曜这般发话,那小宫女哪里还不明白,而这位新立的太子殿下的狠厉她在王府便已见识过不少,于是对上小尼姑的目光时,她便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就是她!是她给我的药!她要我撒在哪些花草上!殿下,一切都是世子妃,哦,不,太子妃娘娘指使的啊,她威胁奴婢唔......”
季京上前拽住小尼姑的头发,将布条塞进了她嘈杂的嘴。
杜颖盈也并非愚蠢之人,这般的指认和身边宫女的反应,她自然是明白事情已经败露了,而秦文曜此举便是在向她兴师问罪。
可惜她也并非聪慧之人,情绪激动地站起,指着小尼姑道:“殿下,这不知从哪来的贱民竟敢诬蔑臣妾!来人!撕烂她的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