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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符易想生气却不敢，“我们血族的体温低于人类，你自然会觉得我的手冷。”
“嚯，还有这设定？针不戳……”少女盯着他直砸吧嘴。
李符易忽然有点瘆得慌，
因为她的眼神跟小母狼似的。
“陆林曦小姐，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李符易必须赶紧找到血源，不然真得饿死。
“等等！”陆林曦再次叫住了他，“这就走了？你家住哪儿！我该怎么联系你啊！”
“……”
李符易忍着虚弱，用魔法制造了一只小蝙蝠。
那小蝙蝠巴掌大小，全身被厚实灰色的绒毛覆盖，只有对小翅膀伸出来，看着跟个毛球似的。
它瞪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四处张望，接着拍打小翅膀飞到少女的手中
“哇，这是什么？”陆林曦手捧着那只小蝙蝠，眼神亮晶晶。
“啾!”小蝙蝠叫了一声，往少女手心蹭了蹭。
“好可爱！”陆林曦心花怒放。
李符易解释道：“这是我的分身，想要召唤我的时候就对他呼唤我的名字，无论多远我都会感应到你的位置的。”
“好！从今天起，你就叫路易十五了！”少女开心地把小蝙蝠抱进胸里蹂躏。
“……”
李符易很想说一句分身和本体的感官是共享的，但他还是忍住了。
“没事我便告辞了，想好愿望就召唤我。”他从背后伸展出一对巨大的蝠翼，准备趁着夜色离开。
“喂，你走这么急干什么去啊！”陆林曦再次叫住了他。
李符易只得耐下性子解释：“我去找吃的。”
“你饿了？早说啊，我这有法棍。”
她掏出那根法棍给他。
李符易畏惧地摆摆手，“谢谢，我吃别的。”
陆林曦黛眉微蹙：“你是想去吸血？”
“是的，我们血族只能靠吸食血液维生，不吸血就会死。”
“那你一般吸什么血？”
“唔……只要是血都可以，对血族来说，二十岁人类处女的血营养含量最高，其次是男性。当然也不是非得吸食人类的血液，动物的血液也可以……呵呵，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李符易转身告别，“再见了。”
“等等！”
“你有完没完！”李符易忍不了了。
“吸血可以，不准杀人！”陆林曦一声娇喝。
“……”
李符易眯起眼睛：“这就是你的愿望么？”
“嗯……等一下。”陆林曦沉吟下，“纠正，我的愿望是再许三个愿望。”
“不可以这样。”李符易哼了一声，“陆林曦小姐，我尊敬你，但不要试图越过底线。”
陆林曦不爽：“喂！什么叫越过底线啊！我又不是禁止你吸血，只是不准你杀人而已啊！”
“对不起，我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压制住一个活人，我只能杀死他们，或者说……你愿意献出你的鲜血来缓解我的饥渴么？”
“……”
“呵呵，谅你也不愿意。”李符易嘲讽地摇摇头。
“你真要杀人？”陆林曦慢悠悠地开口，眼神里仿佛有寒冰。
“真要杀。”李符易分毫不让
“你确定？”
“我确定。”
“不后悔？”
“后悔我是面包。”
“那好。”
陆林曦走近了他，提起裙子就是一个右鞭腿。
啪的一下就踹上来了，很快啊。
就把这老同志踹倒在地。
“现在呢，我打败你第二次了。”陆林曦脚踩他，居高临下地道，“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不准你杀人，没意见了吧。”
“？？？”
李符易一脸懵。
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她不讲武德啊！！
……
后半夜，月黑风高。
李符易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座民房的楼顶。
夜风吹乱了他金色的秀发，却吹不走他所受的侮辱。
活了七百年，这是他第二次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太耻辱了。
被同一个女人揍了两次。
还承诺了不杀人。
不杀人，就没法吸人血，就意味着不能更快恢复。
毫无疑问，李符易已经完全落入了鬼生低谷。
谢特。
后里谢特。
难道我堂堂鲜血贵族，要沦落到去偷家禽吃的地步么？
可恶！
赌上贵族的尊严，我就算饿死、被人类打死！也不会去偷家禽！
绝对不会！
……
黎明前夕，
一身鸡毛的李符易宛如行尸走肉，从城郊的养鸡场走了出来。
几百只家禽血，全被他吸光了。
虽然饱，但并不管用。
鸡血的营养远不如人血来得丰厚，吸食禽类的血液不会让他的体力恢复多少，而且禽血的腥臭味简直令他作呕。
没办法，他太过虚弱。别说人类，连狗都打不过。
吸过鸡血的他好歹变强了点，打得过狗，但估计不是鹅的对手。
可无论如何，勉强填饱肚子，这是苏醒第一夜最大的收获。
……
破晓前，李符易回到了自己的藏身处——城市远郊的一个废弃民房。
房子很破败，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环境和自己大古堡比起来差远了。
但没办法，在实力恢复之前只能凑合着住。
穿过萧瑟的前院，打开房门，一股霉味迎面扑来。
房子主人已经搬走，除了壁橱镜子之类没法搬走的家具和一些垃圾外，屋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
李符易穿过满是灰尘的客厅，来到昏暗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摆着一副黑色的楠木棺材。
这就是李符易的卧室。
李符易掀开棺材盖，躺进棺材里，把棺材盖合上。
感受着冰冷的内壁，李符易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可想起今天的遭遇，他又哭醒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纵观这一生，他只输过四次。
第一次是与妻子的初遇，自己被锤了一顿然后被迫向她求婚，第二次是血族内战选错边被清算。
剩下两次全他妈在昨晚。
明明是一场单方面施暴，明明是那女人趁虚而入，但那规则一直在搞他。
还搞了两次。
这是他鬼生最耻辱的一天，没有之一。
唉。
算了。
等把那女人的愿望实现，就离开这座城市吧。
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见。
不过说起来……
看到陆林曦的第一眼，李符易就想起了自己的亡妻。
她的长相和性格，甚至连名字都和妻子十分相似。
呵呵，妻子去世了几百年，怎可能是她？
世间相似的人多如牛毛。
这只不过是……巧合而已吧……
困意袭来，李符易渐渐沉入梦乡。
……
待到太阳完全沉入西山时，李符易睁开眼睛。
吸血鬼的生物钟向来很准，醒来就意味着黑夜降临，猎杀开始。
他推开棺材盖，自带的超声波让他在黑暗里也能看清一切。
“好饿，去养鸡场吃个早餐吧。”
然而当他走出房门时，头上的一根呆毛忽然翘了起来。
他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喜不自胜。
呵呵，这么快就想好愿望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