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少年之云中辞 第61章 可怕的葬礼

从土路一路向西行，抵达寒雨山西侧的山脚。寒雨山西侧比邻碧水河的位置有一个渡口，从渡口有一条石板路，通向寒雨山上。从清河城，以及附近的村落来的人，如果想要登上寒雨山，大多会从此处渡河，爬上石阶。在石板路的高处，有一座不大的石头神庙，用于祭祀山中的恶夔力多。神庙的访客稀少，然而，到了非常时刻，人们又会对力多寄予期待。

“姝英姐姐，我们不是神殿的学生。”卞庄跟在姝英身后说。

“我知道。这边的巫师都是在神殿学习。这样说，他们更容易理解。”

石板路在山中蜿蜒曲折，抬头向上看去，后面的道路消失在树林中。也许是这里的树林过于高大，午后的阳光难以穿透林间的空隙，石板上有些暗暗的。几人在一处转角休息时，姝英将几块烙饼分给了他们，还有临行前那位二哥塞在她手中的风干肉。

“去世的人都要送到这里的山上吗。这也太难爬了。”卞庄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汗。他接过春雪递来的水壶，大口大口的灌下。随后喘了长长一口气。

“不是的。只有那些生了恶疾，受到诅咒而死，还有死于非命的人，才会送到这里。希望力多能吃掉他们身上的灾厄，保护家族的其他人。”

道路的前方出现了一栋石头房屋，屋中点着许多蜡烛。石屋上是层层叠叠而不想接的屋檐，呈宝塔形，最后收束在顶端留下一个尖顶。屋角上立着许多青铜鸟，这些鸟身形修长，带着夸张的大而长的喙。走进能看到石砖和瓦檐绘有飞鸟和人物，或是精美而玄奥的图案。此处正是姝英所说的山中神庙，屋中正传来经文诵读的声音。

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座青铜人像。人像极为瘦长，有着极为夸张的一双巨眼，双手环抱，一手在上，一手在下。诵经的巫师站立在铜像前，见屋中来了人，停下了诵读。他瞧见了姝英背上的鹏鹏，询问姝英是否是带这孩子去山上安葬。姝英点头后，他回去拿来一只小鼓。他询问了小孩的名字，然后敲了两下鼓，念出安葬祈福的悼词，用手指碰了碰鹏鹏的额头。来回几次后，他收回了小鼓。从一旁取过来一直青铜长杆交给卞庄，又从旁的青铜圆盘中找到了拼写鹏鹏名字的字母的圆环。他将圆环套进长杆后，告诉姝英，快上山吧，在大雨落下之前。巫师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开，手中做着眼型的手势，为他们送行祈祷。

然而，他们离开神庙不久，山中就起了大雾。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雾。”白濯问。

“是力多造成的。他是一只雾夔。所以，有的时候，寒雨山上有时会莫名其妙地起大雾。我们得在这里等一会，不然我们很容易就在山里迷路了。”姝英说。

“但是刚才那位巫师说，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白濯有些着急。

“拿出你们令旗来，一起帮我施展招风咒。”春雪解开腰间的令旗，一手甩出令旗，一手结印聚气。

“这里这么大的雾，我们怎么可能吹散它。”卞庄说。

“只要让我们周围的雾散了就行。”

白濯和卞庄一起解开了令旗，引气向春雪。

随着春雪的咒语念完，一阵持续不断的风从身后刮来，他们两侧的雾都被风散了，他们行走也变得轻快了些。姝英有些羡慕春雪他们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春雪说，巫师所行之事，都是替天行道，所行之事都是顺应神灵中之意。胡作非为，一定会被神灵抛弃，失去他的力量。然而，姝英对于春雪的这套说辞不屑一顾，但也没有说什么。

还没有走几步，他们听到“救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