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破案好凶[九零刑侦] 102 恶魔在人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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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望游行第十八章:无言死生

前线。

前方部队尝试追击敌方，但是遭到了顽强的抵抗，虽然杀死了很多低级恶魔，但是那些高层仍然是全身而退。

直到快到敌方基地，才放弃。

“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声音响起。

望着无边的虚空，以述回答：

“我啊，或许不配叫做人，也不配被撑为恶魔。我杀了我的父亲，未来还要杀了我的弟妹，我的母亲为了我能活在世上而战死。而我的姥姥姥爷，他们永远活在我带来的阴影之下。”

突然，这个世界变亮了。以述的面前，是以仑。一道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明亮但不刺眼。他在一个大门的旁边，向他伸出了手，但随后放下。扭过头，慢慢的离开。以述面对着他，默不作声。他感觉身后有人。

他扭过头，是他的父亲，他刚刚杀死的父亲。还有他的姊妹。一个人是被他抓走的尼罗，还有两个人的脸模糊不已。而最后一张脸，是他曾经见过的盲人乐师，他偶然见过他一面，然后再也忘不了他了。

他再度离开梦境，回到了现实。

运输车内，他的右眼裹了纱布，浑身剧痛。他知道，很快就能恢复。一旁是忧心忡忡的医生。他站在那里，低着头，默不作声。

以述微微一笑：“我还没死呢。”

“以仑去世了。”

以述的手开始颤抖，脸上的表情在震惊，暴怒，与不安之间来回转换。刚要起身的他立马有摊了下去。

“我要回家。”

“我们很快就会出发了。”

运输车行驶的速度无比缓慢，动一下都浑身剧痛的以述双手抱头，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他，他怎么死的。”

“很安详，就像平常的每一个下午一样。他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也没有睁开。”

“我以为我见惯了死亡。”

他的心在颤栗，不顾医生的劝告，忍着剧痛，爬起身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麻木的穿行在车厢之中。每走一步都有说不上来的苦闷。

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边经过，笑的，乐的。

士兵们在庆祝，打了胜仗的他们破天荒的开了酒，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跳着没有意义的舞。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以述一步接一步的走在营地里。如同一块木头。

“团长，来喝酒啊！”

回应这个热情士兵的只有一张疲惫的脸，毫无表情的脸。

士兵被吓了一跳，随后被一只手拉开，并且示意他安静。

以述看见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他失去了左眼，保留了血红色的右眼。

他扶了扶头，又看向镜子，那里的他还是老样子，那个和以安一样的金色眼睛保留了下来。

右眼缠着绷带。他的右眼或许能恢复，又或许不能。

不知为何，后面安静了下来。他通过镜子看见伊各向他走了过来。

“回家吧，孩子。”

以述扭过头，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泪水。也没有一个字回答他。他只是点了点头。

暗界。

医生，医生！

我的父亲还能存活吗？那是尼罗，她已经被秘密的运了回去。

病房里，扎罗的大半个身体都开始发黑，表示着，这永恒的剧痛会一直鞭挞他。直到他的死亡。

虚弱的扎罗躺在那里，靠着家人不断的输血来续命。他的家人围成一圈，在他的床边。

旁边摆满了各种礼物和花朵。他裸露的黑色血肉触目惊心，他的妻子一直也没有停下哭泣。他的孩子紧紧握着他的手。另外的孩子给母亲擦着眼泪。

“别那么伤心嘛，我还没死呢。”

他又扭过头看向尼罗，她刚刚回来就听到了父亲的噩耗。

“我真的会那么轻易的派你去送死吗？”扎罗笑了。这个笑很勉强。

“父亲我错了，我不该泄露你的信息给以述，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活下来。”带着哭腔的尼罗回答到。

“医生，求你了，能让它活下来吗？”

“我们家的所有宝物都能给你。”

他们找了无数医生，那些民间的医生，那些高层的私人医生。哪怕是首领的私人医生面对此情此景都一直皱着眉头。

血液一直从伤口里涌出，只要一中断血液供给，他很快就会死去。

弥望游行第十八章:无言死生

而哪怕是一只补血，也延长不了太长时间。

她的母亲，他的姊妹，都聚集在这里，希望他能活下去。

“事到如今，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尝试。”

“什么办法，快说啊，别卖关子。”

“把黑肉整个摘除。”

“你疯了吗？这和直接掏空他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再生能力固然很强，但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就不能分开摘吗？”

“不，哈因试过了，只挖去一小块的话只会扩大黑色面积。现在唯一能干的是把黑肉整个挖除，然后，我们会提供最好的环境供他恢复，其余的，就看他自己了。”

“为什么哈因不整个挖去他的肉？”

“他的伤为贯穿伤，那和直接在她身体上开个洞没什么两样。”

“而且，伤成这样才也能恢复，也不是没有先例。”

“我愿意试试。”扎罗开口了。

在妻儿子女担忧的目光下，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曾经的他是一个毛头小子，干了很多蠢事，现在他差点死在了他干的最大的蠢事上面。但是逃避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只能由他自己解决。

如今的他是一个父亲，是自己的孩子的榜样，他愿意让孩子们去危险的地方历练，然后得到成长。一些看似危险的地方，他一直有多道保护措施。看起来危机重重，实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他这个糟心女儿让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处境。但是这是他终要面对的。

至于那个儿子，他固然认可他的强大，但他终究是敌人。他必须得死。

他和年轻时候的我很像，也一定会有我一样的缺点。

剧痛让他满头大汗，但是他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就像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样。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与此同时。

“我都说了，你们还不听，你们……”首领无奈的朝他们说。

“你们这帮人，光看乐子，不帮忙。唉……”

首领很少动怒，但是底下的几个军官一直被大厅里的其他人盯着，那些眼神如同刀刃，一直在刺着他们的身体。

“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场景。”

“……是……”

“你们先退下吧，让我安静一会。”

首领看着空旷的大厅，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晒晒太阳了，暗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疲惫让他几乎很难有各种情绪。

他看向天边那拥有不会升起的朝阳，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