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河西街,从这里过去,还有两百米。”
吴災将机车停靠在街边车位,“咱们步行过去吧,别让我爸发现。”
沈羲瓶无异议,轻点了下脑袋。
吴災把傩面具别到头顶上,露出清逸的面容,引着路,说:“我问过我爷奶了,他通常这个时间段,会在他的杂货铺里。咱们先潜进他住的地方看看。”
“你爸没再婚吗?”沈羲瓶不禁疑惑。
“没有。”吴災摇摇头:“他最大的兴趣爱好,是到处去淘一些旧器物。”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时光杂货铺。”
还有他那个黑陶土缸,尽管被磕碰坏了一道裂痕,他依然视若珍宝。
甚至离婚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要,就只带走那个缸。
后面这番话,吴災心酸得没讲出来。
因为有谁会相信,他在他父亲心目中的份量,竟连一个腌萝卜咸菜的土缸子都比不上。
吴災的父亲名叫殷棕毅,住的是一座平房大院。
院子里种些应季的瓜果疏菜,养着一池小金鱼。
屋内清静整洁,似有人天天打扫,不像是那种只沉迷于捣淘器物的糙汉所会做之事。
可能雇了保姆,但却未见到保姆的身影。
榕蓦施阵法,帮他俩隐身。
沈羲瓶走进客厅,看着复古田园风格装修的漆面墙,第一眼便被一幅精美的油画吸引。
画中,是名浣纱女。
她妩媚多姿的伏卧在一口土缸边上,左手轻撩着缸里的水,而半裸露的雪背中间,从后颈延至腰臀末端,有一道很长又触目惊心的疤痕,如同人偶娃娃身上的缝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