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土缸被薅上岸,满池小金鱼惊慌游蹿。
宝媚露出苍白狰狞的面容,惨叫声划破长空。
她是一只鬽。
是旧器物异气所化的精怪,专吸食人的精血。
应该有百年修为。
但在力量强大的榕蓦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冷白指骨握紧鞭刃,一道青金光迅速闪起,正要将土缸击碎。
这时,拼命从水底游上岸的糙汉,奋不顾身的冲过来护住妖魅。
他似乎能看见榕蓦,跪着祈求:“请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爱侣……”
“爸!你疯了吗?她是邪祟,她刚才都想要你的命!”吴災真想拿个榔头把他敲清醒。
殷棕毅的周身却又散发出煞气:“你给我住嘴!这两位是不是你带过来的?你赶紧叫他们走,我的事不用你们插手管!”
他对宝媚,早已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即使明知她是邪物,他仍难以自拔的深陷其中。
吴災无法理解他这种行为,痛心道:“爸,你理智点,她会吸干你的血!”
“小畜生!我叫你住口!”殷棕毅完全听不进去:“当年若不是宝媚心慈手软放过你,你早就死了!”
“所以你是为了偿还她吗?”吴災眸底涌起一股湿热:“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用我的命抵给她!但求你能回到妈妈的身边去。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下你,连你留在家里的那些破东西,她都舍不得丢掉!你别让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好不好!”
“回不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殷棕毅痛苦掩面,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脏透了,再也配不上昔日白月光。
宝媚看着他这副自责愧疚的模样,忽而悲怆又讽刺的仰头长笑:“都是虚情假意!枉我以为你跟世间其他男子不同,会真心实意的将灵魂献给我,原来一切都是假象。”